改革开放四十余年以来,我国在科技领域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但与美国相比,我国基础科学研究原创成果依然不足。为此,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不同场合强调我国基础科学研究工作的重要性,全国上下普遍期盼我国基础科学研究领域原创成果能不断涌现。那么,在基础科学研究领域中,原创成果从何而来?促进原创应从何处入手呢?
在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科研人员在认识规律过程中,只有保持一颗纯洁、清澈、干净的心灵,才有可能接近现象背后的客观真理,逐步领会基础科学研究过程中的玄妙之处,才有可能发现和揭示客观规律,即“常无欲,以观其妙”。在探索科学真理过程中,如果一个科学家追求功利、内心浮躁,开展基础科学研究时,就像戴了一副有色的眼镜去看身边的事物,只能是真理的某些轮廓或表象,由此得出的研究结果与现象背后的真相会有一定差距,即“常有欲,以观其徼”。
目前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的知识库中,夹杂大量的低质量科研论文。这些低质量科研,不仅浪费了科研人员的宝贵青春,还浪费了大量国家稀缺的科研资源,也给后续研究者带来不少辨别真伪的困扰。那么,这些低质量论文是如何产生的呢?以下试举两类原因。第一类是部分科研人员因追求名利导致低水平科研,比如科研动机不纯,以科学论文等形式公开发表,从最近几年发生国际顶级期刊出现的撤稿事件可见一斑。第二类是功利化环境诱发部分科研人员乐于去开展低水平重复工作。如果一个基础科学研究单位的学术环境不能顺应基础科学研究成果形成规律的需要,那么,定力不足的基础科学研究人员很容易将取得一些科研的数量指标作为努力方向,进而忘记从事基础科学研究的初衷,出现低水平科研也就不足为奇了。
现阶段,我国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黎民百姓,国人普遍关心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的原创成果不足的问题。那么,如何促进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的原创成果呢?
一是要持续优化基础科学研究领域资源配置的质量和效率。在科研资源配置过程中,逐步扭转“竞争有余、保障不足”资源分配制度,注重结果导向,健全基于经过验证的基础科学研究原创成果的科研人员和单位的后期补偿制度。
二是要配备符合原创成果产生的基础科学研究单位领导班子。在配备此类单位领导班子时,要关注领导班子成员的道德素养、科学情怀和服务意识,注重选拔干净担当、敬畏科学、服务意识强的年轻干部,尤其要防范基础科学研究单位领导成员公器私用、争名夺利的道德风险。
三是要营造符合原创成果发现规律的基础科学研究生态环境。好的基础科学研究生态环境具有崇尚科学、敬畏科学、热爱科学等特点,能够引导一线基础科学研究人员脚踏实地、心如止水地探究科学真理。
四是要建立健全符合原创成果发现规律的基础科学研究评价制度。简单量化、以刊评文、急功近利评价制度,不利于一线科研人员平心静气地去探索科学规律,已经成为制约发现原创成果绊脚石,现阶段迫切需要建立健全长周期、重质量轻数量、重内涵轻形式的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的评价制度。(作者系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